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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二章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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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正氣的補充道。

白小白翻了個大白眼,這季城是不是有些敏感過頭了?這話乍一聽,怎麽還有股濃郁的“掩耳盜鈴”之風撲面而來。小白探手按著季城心臟的那塊地方,“你不心虛,你心跳這麽快做什麽?”

這話一出,季城的心臟“咚咚”蹦跶的更歡快了,大手一包,裹住小白的手,有些憋屈的,有些無奈的,小心翼翼道:“經上次你那一鬧,如今都有心理陰影了。運氣好的話,被你滅了也就罷了,若是我活著,身邊卻沒有你,生不如死。”

白小白被季城乍然的甜言蜜語激蕩的心頭一動,軟軟甜甜的感覺迅速的彌漫至全身,竟有些酥了,這種感覺,該死的好!

倆人相擁了片刻,小白從季城的懷裏擡起頭,目光灼灼的盯著他,最終眸色一沈,像是下定了決心般,“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跟你說起過我的身世。”

季城愕然,嘴角一扯,臉上慢慢揚開了一個笑容,這笑容越來越濃,最終染上了眉眼,“我一直在等著你對我放下戒心,敞開心扉。”

白小白默了默,那情緒竟讓季城也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與沈重,季城不自覺的斂了笑容,摟緊她,寬慰道:“不要勉強自己,沒關系的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這很正常,只要你在我身邊,我不在乎你的過去……”

“不是的,”白小白更緊的貼在季城的胸口,“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願回憶的畫面。”

言畢,白小白果斷的離開季城的懷抱,徑直走向臥室的大衣櫥,突然動作利落的一個騰躍,擱在一人多高的櫥櫃頂端的大箱子已然落到了小白的手裏,雖然早已見識過小白的身手,可季城仍舊做不到見怪不怪。他經常有種雲裏霧裏,像是在演電影的錯覺。

這大箱子正是小白曾經來投奔季城時所攜帶的行李箱之一,打開箱子,裏面空空如也。季城正覺奇怪,只見小白從床頭櫃內拿出一把剪刀,對準箱子內的內襯,狠狠劃拉下去。

片刻後,十來把鋒利的雙刃尖刀出現在季城的視野內,小白虔誠的捧出它們,宛若至愛的寶物般,輕吻了它們一遍。季城不是白小白,所以他感覺不到利刃充滿靈性的歡愉。

季城正待發問,小白已收刀入袖,拉起季城的一只胳膊,“走,外面去。”

季城只來得及從家裏客廳的衣架上扯下自己的軍裝外套,就已經被小白拉出了門外。

一月份的天氣,即使是南方,也冷了起來,大會堂那邊燈光璀璨,掌聲雷動,有音樂歌聲傳出,熱鬧而喜慶。

季城將外套披在小白單薄的肩上,又有些擔憂的一手扶住了小白那只裝了鋒利刀片的袖口。

小白察覺到他的憂慮,微笑著搖搖頭,“放心,我是它們的主人,它們不會傷我的。”

季城見識過小白使刀的靈活勁,還當她是在吹噓自己的功夫,無奈的點點頭,“還是當心點好。”

白小白領著季城直接走到了家屬大院後面的那片小樹林,暗沈的天色,黑黝黝的鬼魅,涼颼颼的寒風灌進了衣領袖口。季城不知小白何意,只得跟著她走,並且盡量的將小白護在懷裏給她擋風。

“好了,這裏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,”小白停下了腳步,一只手搭在季城握著手電筒的手背上,“我想讓你看清楚我真正的身手,可是天很暗,但是我想也足夠了。”

季城一驚,不過說句心裏話,打從知道白小白的真實身份後,驚駭之餘,他曾不止一次的想過,若是自己和媳婦打起來了,到底誰輸誰贏。

“看好了,”白小白沈聲一喊,身子猛的一彈,嗖的就沒了蹤影,季城未及反應,循聲擡起頭,卻見白小白居然在頭頂兩三米的上空,宛若雄鷹撲食狀,眼神銳利,雙臂展開,昏暗的夜色下,兩手指縫的尖端似乎也閃著幽幽寒光,像足了猛獸的利爪。

淩厲的殺氣突襲而來,席卷著獵獵寒風,季城的瞳孔驟然收縮,本能的後撤,卻已然來不及,季城只感覺到一絲冰涼的寒意擦著自己的臉頰劃過,他甚至看到了小白眼底的笑意,身後一人環抱粗細的大樹已轟然傾倒。

季城觸電般的陡然轉身,夜色裏,似乎有無數的電光閃過,等季城再回神,那棵樹巨大的樹冠已被削的七零八落。

似乎只是數秒的時間,白小白已然收勢,安靜的將自己隱藏在夜色裏。季城握著手電,燈光在那顆大樹上細細查看過,心底深處驚濤駭浪般,震驚當下。

若是此時被砍倒的不是樹,而是人,那是不是代表著這個人已然被削成了肉片?

難以置信!季城閉了眼揉了揉太陽穴,又睜眼,他有點懷疑自己眼花了,或者根本就是在看電影,而自己就如莊生曉夢迷蝴蝶一般,根本不知道誰入了誰的夢,有點犯糊塗。

這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能辦到的!

兩人四目相對,小白從夜色中走出,寒風吹亂了她半長的頭發,以至於季城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她的聲音冷淡而直接,“沒錯,以現在人的能力和體力根本辦不到這些,而我,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。”

**

農歷年過後,根據大隊的排班,季城有個四天的探親假。那幫新兵們也得到了幾天的休整,不過可憐的是,他們這個年是註定過的淒涼了,除了身體的疲憊還有精神的高度緊張,以及對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哀怨。

部隊的官兵雖然也過年,可是怎麽過都還是少了那股年味兒。而那股年味兒,可不就是家人團聚的溫馨時刻。

季城從小孫戰士手裏接過托他幫忙買的車票後,直接回了家屬大院,距離上次和小白談話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,可當時的情景卻歷歷在目,小白的聲音清晰明了,似乎深深的刻在了心裏。雖然他仍舊覺得違背科學原理,非常的不可思議,但是事實擺在眼前,由不得他不信。

只能說現在的科技還打不到那個高度,他的認知有限,才會局限了他的思維。果然,這種時候,成年人顯然是比不過孩子的接受力和想象力。面對這種超出自然力的情況,成年人多半是憂慮,而小孩子肯定是興奮外加驚喜。

小白說她的那個時代生物科技被濫用,轉基因,基因重組,生物潛能被最大化的開發,原本的生存秩序被破壞,食物鏈發生錯亂,人類也因自己的瘋狂而陷入浩劫。

而面對變異怪獸和智能機器人的肆虐,人類為了生存,科學狂人們在一些孩子被孕育的時候,就對他們進行了基因改造,而她,白小白便也是那些被基因改造,帝國統治者培養出來的戰士,沒有思想,麻木不仁的鐵血戰士。或許那時她還有自己的名字,但是顯然小白已不想提起,所以季城也沒有追問。

小白說那樣的日子,簡直活著一天都是折磨,無邊無際的空虛絕望,但是人類的統治者們,擁有巨大能量與資源的家夥卻仍舊過著荒淫奢靡的生活,縱情享樂,聲色犬馬。

他們這些被基因改造過後的戰士,只有一個功能那便是戰鬥,活一天戰鬥一天,直至死亡。

而與那些戰士不同的是,白小白很早就意識到自己有獨立的思維,那些戰士是沒有思想,隨意被擺布的機器,但是她不同,她不知道自己在被改造的過程中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,但是有時候,她真的情願自己是個無意識的機器,這樣她也不會痛苦,不會絕望無助了。在他們被同類利用卻輕蔑的眼神下,也不會感覺到悲涼,甚至傷心了。

不容懷疑,白小白很早前就明白,自己被創造的初始就是要被毀滅的,無論她如何掙紮,也逃不過科學狂人對她的藥物控制。她沒有能力讓自己的同伴清醒,最後在自己被首領要求和另一名戰士“□”而以便於生出更強大的下一代戰士時,選擇了刺殺首領亡命天涯。

是的,小白說的是“□”,季城甚至能感覺得到她說出這兩個字時的強烈恨意。男女之事,在那個年代已經到了極度開放的程度,白小白對這樣的事也不反感,但是她痛恨同樣是人類的同胞居然將他們當做牲口一樣的生育繁殖,而目的仍舊是讓她的下一代繼續為一部分人類而戰鬥。

因為白小白的逃亡,那些科學狂人們終於意識到小白的不同,可是因為她被改造的緣故,正常的人類社會已然不能再接納她,所以她只能選擇逃向野獸或機器人的腹地,在夾縫中求的生存。

白小白至今仍舊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,她先是被人類伏擊,因為那時的機器文明已經達到了極大的高度,機器人甚至能思考甚至創造。人類害怕掌握大量人類改造機密的白小白被機器人俘獲,而洩露機密,所以在她逃亡的那一刻,就暗地裏派出了大量的戰士絞殺她。

白小白在最後彈盡糧絕的情況下,受了重傷無處逃脫,當數頭巨大的野獸出現在她的面前時,戰士的本能讓她戰鬥到了最後一刻,即使她仍舊擺脫不了被吞噬的命運,可她也拉了更多的敵人陪著她一同入了地獄,值了。

其實連小白自己也不知道,她怎麽會來到這個世界,她解釋不清自己到底是靈魂穿越,還是壓根自己就生存在地球的平行空間,時間出現了裂縫,將自己撞出了空間。還是壓根自己就是外星球人,更或許,隨著時間的推移,小白甚至在懷疑,那一世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場慘烈的夢。

可每每當她懷疑這些的時候,她就不由的看著自己的武器,與她一同從那個時空撞到這裏的雙刃尖刀,當真的削鐵如泥,擁有巨大的摧毀力,以及靈性。還有她超凡的,以現今人類根本不可能達到的體能。

季城後來看過她的那十一把雙刃刀,有冰寒刺骨的也有熾熱如火的,季城差點被燙傷,可小白卻一點感覺都沒有,甚至認真的說道:“這刀是認主人的。”

不明的材質,錚錚作響的刀吟,讓人不寒而栗的同時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。

與白小白匪夷所思的前世背景相比,季城真心覺得小白現在這具身體的身世讓他能接受多了。父親曾是黑幫大哥,走私軍火,販賣毒品,窮兇極惡,卻是長的一表人才,清俊儒雅。

季城震驚當場,孤狼——明梟?!

他的出名不僅在於他的心狠手辣,只手遮天,還在於,他曾搶了XX市第一神探警察局長的愛女當了黑幫夫人。

金屋藏嬌,狠辣的背後卻又溫柔多情,即使警察局長恨不得崩出他的腦漿,他仍舊放了話,手下的人不許在XX市犯案,更暗地裏替老岳丈解決了大大小小不少棘手的案子。

低調卻又出其不意,囂張卻又步步為營,卻未想最終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親弟弟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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